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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南公慢慢踱步进来,他年岁已高,走路迟缓。 ??「本来听说你这次要来,早给你备好了。但你要我千里搬家,这下全乱了,你自己往底走,走到最底倒数第三间就是了。」 ??归南公的声音透着无奈,早知道就不帮姬南香准备了,这傢伙懒到寧愿要自己搬家,也不愿多走一点路! ??虽然这间房子本就是由自己的龟壳所化,没什么优点,就方便自己四处挪窝,但这样千里迁徙,什么东西都乱了,归南公摇摇头,转向愣在原地的季以恩,「你别理他,我泡壶茶给你吧!」 ??归南公笑得和蔼,季以恩不由得卸下心防。 ??两人就坐在火炉边上,烘烤着自己的手脚,窗外的景色仍然是黄沙漫漫,夜很深了,季以恩也真是累得不轻,但他强撑着,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啜了一口。 ??「归爷爷,你在这里很久了吗?」 ??他殷勤有礼,嘴甜身软,没听姬南香的话直呼人家的姓名。 ??他撑到现在还没倒下,也没毛毛躁躁的去过那第三关卡,就是为了要跟姬南香打探第三关卡的消息。 ??一直到现在,他也看明白了。 ??姬南香恐怕不是第一次来这,还熟门熟路的很,连里头都还有个认识的熟人,现在就坐在自己眼前,所以他本来打算不撬开姬南香的嘴誓不罢休,但眼前似乎有个软柿子好吃,他还是先别去管那个大睡虫好了! ??「嗯。是很久了。」归南公点点头,「好久了啊……从我出国深造失败之后,就躲到这里来啦!」 ??季以恩顿时扁眼,「该不会您老人家也爱赌吧?」 ??归南公有些羞赧,「平时没事就爱摸两圈。」 ??「……」季以恩闭了闭双眼,眼皮底下有些微刺痛,他真的好累,怎么都摊上这些不靠谱的? ??但他打起精神,继续跟归南公周旋,他的选择不多,老赌鬼跟大睡虫,他寧愿选前者,「那您老对这里熟悉不熟悉?」 ??归南公似乎有些犹疑,「说熟悉也不是挺熟悉,但不熟悉也住了好几百年……」 ??季以恩看着归南公脸上的神情,心想这样耗下去,可能天都亮了。 ??他乾脆开门见山,「归爷爷,我也不绕你了,我们开窗说亮话,姬南香说我过了两关,但还有最后一关,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的任何线索。」 ??归南公嘿嘿一笑,笑得季以恩心里发毛,「小伙子,归爷爷我当然知道你要问什么,行!只要能赢我一把,我一定知无不言。」 ??归南公伸手一晃,桌面上立刻上了一把麻将牌,东南西北各四个角,季以恩跟归南公各坐东、西面,两隻小乌龟摇摇摆摆也上了南、北面。 ??「牠们是?」季以恩嘖嘖称奇,想伸手逗弄小乌龟,却被小乌龟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季以恩吃痛,赶紧收回手,上头已是鲜血直流,只有归南公一人哈哈大笑,季以恩十分委屈,「归爷爷您这是?」 ??「哎?这可不甘你归爷爷的事情,这些小乌龟都是我的龟孙子,偶尔让我叫来陪我摸两圈,但是几百年了,也只有这几隻龟孙子肯陪我打牌,我空虚寂寞觉得冷啊!」 ??季以恩看着归南公痛心疾首的呼喊,也只好摸摸鼻子,「好吧!归爷爷,那小辈就陪你摸两圈了。」 ??结果他们这下一摸,从深夜摸到清晨,季以恩支着下巴,困倦的看着精神奕奕的归南公,「归爷爷,您牌艺精湛,您把把胡,我把把输,我们能不能别再打了?」 ??归南公笑咪咪的看着他,「我可是打遍龟精无敌手,说实话你也赢不了我。但我们打了八圈,没想到你把把输到脱裤还能坐在这里。」 ??季以恩苦笑,他是能走吗? ??这归南公可是放足了饵要钓他,不说一个晚上,再打三天三夜,他都不能走,只是青苹又没这么多时间…… ??季以恩面露焦急,毛毛躁躁,惹得归南公大笑起来。 ??他挥手一撤,桌面全空,小乌龟们也随之不见。 ??「行了。」 ??归南公前后摇晃,就像一隻老乌龟揹着壳一样前后慢慢摆动,他闭上眼睛,「本来是不能说的,姬南香带你来,也是让我玩玩而已。但你有耐性,不发脾气,牌品好,人品一定好。我就说说能告诉你的吧!不一定有用,但你愿一听否?」 ??季以恩立刻正襟危坐,「您老请。」 ??「最后一关很难。」归南公先说了这句,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下去,「你会走到一座湖亭里头,里面有五个幻象之柱,柱是透明的。你能看见柱后的人,那人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 ??「五个门?五个人?」季以恩的脑筋飞快转着,归南公所说的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