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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第3/3页)
见她安分下来,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与她十指相扣。 因着习武的缘故,她没有像母亲和阿瑶那样留指甲,大婚当天染的蔻丹也擦洗得一干二净,但这双手生得极好,他轻轻抚摸着她纤长的骨节,可以想见她提笔弯弓时的沉稳与力度。 她与寻常千金贵女不同,不擅秀丽纤柔的字画,挥毫泼墨时大开大合,一笔一划尽是旷达恣意。 她不会倚窗凭栏、伤春悲秋,却在及笄之年纵马疾驰数千里,横跨茫茫戈壁,又深入敌营,将穷凶极恶的联军首领斩落。 如果当年阿瑶选择了旁人而不是她,他与那位小娘子的情分,必然仅限于点头之交了。 公主伴读,原本就与他无关,可偏偏是她,让他从初次相遇就念念不忘,尔后纠缠了整八年。 他的视线掠过愤懑不平的郑氏,看向赵玉成,由衷道:“说来还要多谢燕国公允许晏晏进宫参选,孤与她一见如故,可谓上天注定的缘分。” 赵晏禁止他这么叫,他偏不,有本事她就当着一家老小的面吐出来。 谁怕谁? 赵晏面不改色,在桌案下掐了他手背一把。 可惜她指甲修剪得干净,这一击没有半分威力。 赵玉成自是一番客套,仅存的顾虑烟消云散。 太子长这么大,何时如此用心地对待过一个小娘子,孙女嫁给他,定不会受委屈。 赵景明与裴氏也连连点头,看来近些天,女儿与太子相处甚好。 唯有郑氏听得瞠目结舌。 侄女初次进宫就跟太子大打出手,岂料太子非但没有当做一段不快的回忆,反而千恩万谢。 她心情复杂,只恨自家女儿没有这般好命。 但无妨,她还藏了最后一张牌。 - 午膳后,郎君们留在堂屋陪太子谈天说地,赵晏则与女眷回到内院。 郑氏自称精神不济,向婆母请辞,赵夫人顾及小辈们在场,也无心指责,挥挥手让她去了。 赵晏终于不用再被迫端太子妃的架子,陪祖母、母亲和堂嫂们聊了一下午,眼看着暮色降临,该到准备晚膳的时候,便借口想与弟弟说说话,令婢女去叫赵宏来。 不多时,两人先后走进赵晏出阁前的住处。 “阿姐。”赵宏与姐姐分别数日,也是非常想念,兴高采烈道,“太子殿下说今晚陪你在府中过夜,还与我们打听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我觉得,他是当真钟情于你。”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钟不钟情。”赵晏横他一眼,“你们没有胡乱说道、揭我短处吧?” “怎会?”赵宏信誓旦旦道,“阿姐自幼乖巧懂事、知书达理,更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殿下看来,阿姐无论如何都是极好的。” 赵晏忍俊不禁:“你几时学会这般油嘴滑舌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赵宏嘿嘿一笑,“阿姐,你找我是为何事?” 赵晏斟酌言辞,简明扼要地对他转述了姜云琛昨晚所言,郑重其事道:“殿下认为西域那边可能藏着来自中原的内鬼,阿弟,你还记得多少细节,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赵宏惊讶不已,沉吟片刻,见她神情坚定,深吸口气,低声道:“当时,我方安插在乌勒身边的线人传来消息,敌军囤积了一批来路不明的火/药,似乎有重要用途,有名线人在敌营位高权重,已成为乌勒近臣,他设法扣下一部分火/药,用作取走乌勒性命的最后一道保障。” “那天恰逢乌勒寿辰,我方线人布好陷阱,阿姐与杨叔他们扮做舞姬和百戏团进入城中伺机行动。杨叔等人打掩护,为阿姐争取机会,一旦失败,现场就会发生爆/炸,大家……同归于尽。” 乌勒藏得隐蔽,外界全然不知他身在何处,所谓寿辰也是巧妙置办,假借与民同乐,将城中百姓聚集在一处,还请了不少舞姬乐师和百戏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