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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第2/2页)
她吸了吸鼻子,四肢明明血液翻涌,却莫名感到又冷又热。 身边的李珣一直没有说话,她表情痛苦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好想哭。” 李珣:“……” 林秋曼继续发牢骚,“早知道会出事,我当初就不该来凑热闹的,老老实实待在朱家院,哪有今天的下场。” 李珣斜睨她,“你这是在埋怨我?” 林秋曼嘴硬道:“不敢。”顿了顿,“先前在驿站里时殿下还教训我女德女戒,您瞧,现在孤男寡女,荒山野岭的,我林二娘的名节毁得彻底。” “你莫不是还打算让我负责?” 林秋曼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民宅商铺什么的倒可以补偿一下。” 李珣被气笑了。 之后两人又摸黑走了半个时辰,才在昏暗中看到了那座木屋。 李珣先去查探,确定里头没有问题才让她过去。 里头黑灯瞎火的,林秋曼站在门口观察外面的情况,李珣则找火折子点油灯。 不一会儿一丝弱光亮起,木屋里的情形尽收眼底,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三只草垫和矮凳,墙上挂着蓑衣和一件破旧的斗篷。 林秋曼去看了看床,褥子太臭,根本没法睡人,李珣也很嫌弃。 林秋曼抱着希望问:“夜里能生火取暖么?” 李珣:“作死。” 林秋曼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李珣以最快的速度把屋里的东西翻找一番,有干净的水,硬邦邦的肉干,还有浊酒。 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 检查完食物后,他取来肉干掰了一块给她,又把酒袋递过去,“喝一口暖暖身子。” 林秋曼拒绝道:“不喝。” “等会儿别叫冷。” 油灯很快被吹灭,木屋里重新恢复黑暗。 外头山风哗啦啦作响。 林秋曼坐在门口的矮凳上恨恨地咬那块肉干,结果扯了半天都扯不下来。 它应该是用羊肉做的,虽然又干又硬,嚼得费劲,但破天荒的越嚼越香。 吞咽了几口后,她乐观点评道:“这肉干还挺好吃,就是有些费腮帮子。” 李珣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地咀嚼那风肉,脑子转得飞快,琢磨着到底是谁要狙杀他。 “酒呢,我要喝酒。” 李珣提醒道:“这酒烈,少喝点。” 林秋曼接过酒袋,用袖子擦了擦袋口,小小的抿了一口,辛辣入喉,呛得她窒息。 李珣又道:“这有干净的水。” “快给我。” 林秋曼伸手去拿,黑灯瞎火的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她只得起身蹭了过去,谁料手臂冷不防被李珣抓住,语气不善问:“你摸哪儿呢?” 林秋曼:“???” 她后知后觉,“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知道摸到你哪儿了?” 李珣把水塞进她手里,警告道:“莫要乱摸。” 林秋曼:“……” 嚼了些肉干下肚,喝了两口酒,又灌了些水,胃囊总算有饱腹感了。 整个身子在酒的作用下也渐渐暖和起来,林秋曼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李珣道:“若累了就去床上躺躺。” 林秋曼拒绝道:“床上这么臭,要去你去。” 李珣沉默了阵儿,“那你坐过来,墙上的斗篷和蓑衣可以御寒。” “男女授受不亲。” “你且放宽心,就你那破罐子,我还瞧不上。”顿了顿,“我李珣不是什么女人都碰的。” “我方才喝了两口酒,万一我把持不住呢?” “……” 不知怎么的,李珣忽然想起上回她喝醉酒失态的情形,皱眉道:“那你还是守在门口好了,别过来。” 林秋曼憋了憋,还是爬了过去。 蓑衣垫在墙壁上,背靠上去不至于冰凉,地上是草垫,再用斗篷搭到身上,倒也能凑合着。 二人挤在一起,林秋曼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咱俩像两只窝囊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