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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2/2页)
用力擦拭唇上不存在的水渍。 直到棱唇红肿,这才停了手上动作。 忽略心头说不清的失望,他抿唇,起身,喝粥换衣。 从始至终,便再没有与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说上半句话。 裴元绍直觉敏锐,因了对危险的直觉,避开过很多次危险。 心头不断敲响警钟,农女于他是一枚不确定的弹丸,近几日心绪难平,性情变化莫测,心口起伏不定,皆是因此人而起。 在她身前,他甚至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此事于他陌生而危险。 裴元邵喝完粥,躺在圆顶床帐内,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不能再与农女有任何言语! 他强迫自己忽略心头的那一抹狼狈,双眸紧闭。原以为会失眠,阖上眼,却很快进入梦乡。 夜晚,柳长宁找来小二姐,要了几床被褥,在地上打了地铺,和衣而眠。 第二日,天色将将蒙蒙亮,柳长宁便准时睁开眼。 她轻手轻脚的穿衣,推门而出。 却不知床帐内的男子早已经醒了。 柳长宁前往镇子口先雇佣了一辆牛车,又在集市买来吃食儿、被褥、日常需要的用品。 将整整一辆牛车悉数装满,这才走出集市。 身上的银子花去了一半,她倒也不如何心疼。她素来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性格,改善生活条件是重中之重。 待与车妇返回云来客栈时,天光大亮。 此刻天气尚不算热,柳长宁盘算趁着日头不毒辣,返回西樵村。 否则耽搁至正中午,牛车简陋,乡道道路不平,一路磕磕绊绊,又被太阳直射,想来极为不适。 考量到穿上麻衣也能令身上起了红疹的男子,指望他能受住这烈阳炙烤,便是痴心妄想。 柳长宁心中做好盘算,确是不知,最后受不了日晒的是她自己。 裴元绍虽锦衣玉食,却自小习武。当年头顶苹果,立于烈阳之下,可站立三个时辰,麻衣过敏实乃偶然。 上至二楼,便宜夫郎已经衣冠整齐。 身上换了一声干净的红衣锦缎,阔袖蟒袍,素白腰带封腰。身材修长,桃花眼挑眉看来,潋滟生辉。 说来奇怪,柳长宁这辈子鲜少见男子穿着红衣,因了颜色艳丽,穿来便显得的柔弱失去了男儿的硬挺气概。 不过便宜夫郎,却完美将红衣穿出了另一种风情,妖而不媚,艳而不弱,五官张扬却棱角分明。倘若不是他故作轻佻的笑,便是骄矜而贵气,仿若染了丝红尘的嫡仙。 柳长宁凝了他一瞬,冲着他红色的外衫抬了抬下巴,淡笑道:“这么快便新买了袍子吗?看起来比麻布衣合身多了?” 裴元绍翘唇的弧度勾了三分,又很快压下去。 他故作高傲的点头,觑了一眼门外:“我们什么时候回村?” 红衣男子神色自若的依靠在木床边,唇角带着初次见面的假笑,神色疏离。 柳长宁虽觉奇怪,却并不以为意。倘若此人如昨日那般,阴晴不定,她自个儿也觉得束手无策。 索性疏离一些,更容易相处。 想及此,她唇角上翘,指了指窗外,回道:“牛车已在楼下等,委屈公子随我一并返乡。” 裴元绍顺着她的手指往下看,窗外果然停着一辆牛车,随时简陋,以她的条件,亦是尽力。 她站在不远处,眉目疏离,说话敬而远之。 裴元绍眯着眼,心口尽管沉甸甸,却强行克制着起伏情绪,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冷淡的嗯了一声。 -- 两人的物品并不多,柳长宁将旧衣物放入竹子编制的背篓中。 与裴元绍一前一后向楼下走。 原本以为以他昨日受的重伤,行走应该极为不便。 哪里知道,只一夜的功夫,那人竟似没事人一般,扶着楼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柳长宁回头觑了一眼他腹部的伤口,被他恶狠狠的警告后,这才没了打探的心思。左右她也不是受虐体质,不让她搀扶,她还乐意落的个轻松。 一楼大堂此时正热闹。 十几位带刀侍卫跟随于一玄衣女子身后,女子身材高挑,远远看来,只比便宜夫郎矮上小半个头。 柳长宁定睛打量,好家伙,又遇见了。来人便是昨日偶遇两次的年轻女君。 当真莫大的缘分。 目光想接,那位贵女君很快移开了视线,淡淡瞟了她一眼,目光定于她的身后。 柳长宁饶有兴趣的侧头,便宜夫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在眼前放大,确有勾人的资本。不管放于哪个时代,这张脸俱是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