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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6 逃亡者 (第3/4页)
很多年没杀人了,趁现在回味一下手感也不是不可以。不知是因为身为人父能尽量感同身受失去孩子的痛苦,还是因为曾经身为人夫见证过身怀六甲的折磨,但说实话,曼卡利南并没有什么底气;西奥多的出生不是任何人的自愿,只是生存需要而已。幸好爱是无差别的,不然曼卡利南早就愧疚而死了。 “你……比我懂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想通,”雷古勒斯把这懦弱到了极点的话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如果她跟别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可我不想放她走。” 曼卡利南无需思考就揣摩出了雷古勒斯的意思。“你现在最好闭上嘴做该做的事,别像个懦夫一样四处推卸责任——虽然你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斐克达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脆弱得无可救药!既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恶魔,那就别把这当作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听着,布莱克,”他实在无法用名字称呼雷古勒斯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不能指望别人来帮你,没有人会像你一样爱她——无论现在这种感情是否已经从爱变成别的东西。还有,不管你向着哪头,请你做个有担当的成年人,你要是学不会大可以参考一下你哥哥。你现在甚至还没有你十九岁时成熟!” 如果斐克达醒着,曼卡利南断断不可能这么文绉绉地说话。强制的冷静总能逼出点大道理。曼卡利南只是没想到自己听了雷古勒斯亲口承认后居然还对他抱有希望,没说出“离她远点”之类的话。 希望啊希望,该死的不合时宜的希望。曼卡利南比任何人都希望斐克达过得好,不管是为了卡佩拉还是埃文,甚至是为了西奥多。他还是太仁慈,想把希望分一点点给雷古勒斯,尽管后者并不值得原谅——更疯的那一个才更悲哀。 数日后。 “你来这里搞什么鬼?” 曼卡利南把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撂到小几上,取下叼在嘴里的烟。报纸上还在报道越狱的事情,文章里头放的曼卡利南的照片是最丑的那张,这让他感到十分不爽。一年没回家,他本可以在书房的摇椅上再躺一会儿,可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壁炉里钻了出来。 “……然后他将成为我的毕生挚爱——” 画像中卡佩拉的歌声和舞步戛然而止。魔法部被控制的唯一好处就是食死徒通行方便了许多,可有时候这好处好得过头了。 “真扫兴,”曼卡利南嘀咕道,“斯内普,现在你好歹也是快当校长的人了,讲点礼貌行吗?” 斯内普不说话也不清理身上的炉灰,径直走向卡佩拉的画像,把一件东西举到她面前。从曼卡利南的角度他看不见那是什么,他只看见卡佩拉的脸色骤然变了,随后眯着眼睛笑起来。她猫头鹰般的昏黄眼眸滴溜溜地转,可惜颜料画不出她从前的半分神韵。 “喂,老哥,”卡佩拉对曼卡利南说,“把那熏香熄了吧,怪呛鼻子的。” “你个画像能闻到个什么?”曼卡利南这样说着,还是一挥魔杖熄掉了一如既往的紫玫瑰熏香。 卡佩拉很少开口说话,曼卡利南差点打算哭一下,但他向来不给妹妹留面子——就算他们现在已经相差二十岁了。 “干得不错哇,西——你叫什么来着,斯内普?我就知道照顾过我侄子的人不会差,”卡佩拉提着裙子转了个圈,“你这么优秀,早知道拖着你一起去死了,活着给那个老年痴呆没鼻子的秃子杀人做什么?” 斯内普把那件东西收了起来,曼卡利南猜他翻了个白眼。“诺特小姐,我的名字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卡佩拉歪了歪头,咯咯笑开了,不知她在笑什么。斯内普转向曼卡利南的时候,卡佩拉又唱起了歌。 “叫他用皮镰刀将其收割,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然后用一根孔雀羽毛将其束起, 然后他将成为我的毕生挚爱。 叫他在那堵墙上将其脱粒,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决不能让任何一粒掉在地上, 然后他将成为我的毕生挚爱。” “你儿子在哪里?”斯内普抱起手臂。 “还在马尔福庄园,跟斐克达在一起呢,”曼卡利南吸了一口快吸完的烟,“我要把他送到法国去,总得先让他补补法语。找我干什么?” “黑魔王同意了?”斯内普扬起眉毛。 “巨人、那边的罗齐尔家族和莱斯特兰奇家族、布斯巴顿的各种资源,全是香饽饽,不抢来多可惜。所以你为什么找到我这里来?你刚刚给卡佩拉看了什么东西?” 轻描淡写的背后是几夜的深思熟虑。那天集会时,曼卡利南看着凯瑞蒂布巴吉死在自己面前,那是他作此打算的开始。他已经看到太多人死去或疯掉,他不能再让儿子冒险了。对马尔福夫妇来说把孩子留在身边是最安全的,但曼卡利南做不了西奥多的依靠。 西奥多仍抱有希望,而希望是可以被毁掉的。这傻孩子的内心并不强大,一想到他未来可能也会被心中的恶鬼逼疯,曼卡利南就怕得心惊肉跳。 斯内普不说话,只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曼卡利南。后者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腾地站起来,“你想喝点什么吗?” “你有什么我就喝什么。” “我还以为你和邓布利多一样喜欢滋滋蜂蜜酒呢,不过我这里也没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