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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拜师 (第2/3页)
扶苏突然一拍脑门:“呀,不好意思!刚刚插话了……请先生接着赐教!” 姬丹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父王在亲政前面对的是一个内忧外患的局面,内有太后掣肘、权臣跋扈,外有六国蠢蠢欲动,明枪暗箭不断,所以你父王在那个时候的应对之策便是韬光养晦、装傻充愣,连早朝都很少去,为的就是麻痹敌人,等待时机一网打尽。” 扶苏点头:“这个我知道,蕲年宫变的事情母妃很早就讲给我听过了。听母妃说,那一次特别凶险,死了很多人,宫里血流成河,好在最后仍然给父王平定了!” “对啊,这就是我想说的。与其说你父王威压至上,还不如说他奉行的是实用至上……”姬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而你的文章总是得不到你父王的垂青也大多源于此,大道理说的太多,却缺少对具体事例的分析,以后你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扶苏很快会意:“明白了!先生的意思让我少高谈阔论,多脚踏实地。” 姬丹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扶苏被夸赞,颇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一笑,露出浅浅的梨涡,紧接着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不禁叹了口气:“要是父王也能像先生一样手把手地教我就好了,可是父王总说孔孟皆是腐儒,不懂得治国理政,只知一味空谈,所以才会周游列国而皆不得重用。有时候我也很疑惑,父王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先生觉得他们是腐儒吗?” 姬丹微微思索,说道:“这个,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确实,儒家一派大都没能在朝堂上建功立业,可一个人的价值难道一定要体现在朝堂上?孔子办私学,从此人们不分高低贵贱皆可以做学问,此举于国家而言,难道不是大大有利?孟子游历各国,虽不受重用,但他提出了民贵君轻的主张,因而被尊为‘亚圣’……依我看,其实将他尊为圣贤又有何不可?至于腐儒,也确实是有的……但那些人跟儒家有什么关系?哪门哪派没出过几个不中用的弟子?儒家与其它诸子百家一样,都有其精华和糟粕,我们只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即可,生搬硬套终究是不可取的。在我看来,那些人本就迂腐,自然是学什么便腐什么。学习儒家就是腐儒,学习法家便是腐法了。” 听了对方这番见解,扶苏恍然大悟,再看向姬丹时的眼神里更是敬佩不已:“先生所言如醍醐灌顶,扶苏受教了!” · 说也说了,教也教了,扶苏在姬丹的指导下很快将策论修改好。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再在这荒芜偏僻之地待下去怕是不妥,姬丹便和扶苏一同结伴离开,并劝说对方下次约见时换个地方。 “为什么?”扶苏不解,“这里不是挺安静的么?要不是离端华宫太远,我都想天天来这儿读书呢。” “你不害怕么?这儿人烟稀少,白天都阴森森的,更何况是晚上……” “不会啊,可能因为我时常来的缘故,所以习惯了吧……”讲到这,扶苏突然停下脚步,冲身旁的人调皮一笑,“咦,莫不是先生害怕?” “怎么会呢!”姬丹被逗乐了,自己经历过那么多生生死死,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不为过,还会怕了这些不成?! 不过这孩子说他经常来此地,一个身份尊贵的长公子为何隔三差五来这么个偏僻地? 想到这,她便直接问道:“你说你经常来这里,是为何?” “我堂兄住在这儿。” “你堂兄?”姬丹更纳闷了。 扶苏的堂兄好歹也是秦国宗室,怎么会住在冷宫这种关押罪妃的地方? 扶苏靠近她,压低声音:“他叫子婴,是我叔叔长安君的儿子,是罪臣之后……不过他住在冷宫的别苑,离这儿还有一段路。” 姬丹愣住了,倒并非是为成蛟竟还有骨血留存于世而诧异,而是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能够住在宫中,此刻的她已然料到这一切出于谁的安排。 是了,成蛟枉死,阿政定是出于愧疚才将他的孩子放在身边抚养,又担心招人非议,故而将其安置在冷宫。 此番考虑,当真是一片苦心。 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之前对阿政说的那些重话,想起自己还骂他“狠心”,此刻的姬丹深感后悔。 一个人对别人的孩子尚且这般细心体贴,又怎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此狠手?! 扶苏仍然在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父王说子婴哥哥很可怜,让我没事就去陪陪他。过一阵子他就要搬到别处了,也不知我们还能不能经常见面……” 姬丹怔住:“这是为何?” 扶苏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息道:“子婴的母亲前不久过世,现在他无依无靠,父王说冷宫里无人照顾,打算近期将他接往行宫。” “你堂兄的母亲应该年纪也没有多大……是染了什么恶疾吗?”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