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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第1/2页)
若是酷吏便屈打成招结案,心肠慈悲点则是但凡有点悬案都往上递,县令来了,也就跟学官们一般问问究竟。 不过嘛,这点小事,倒难不住他…… “如果我说我有法子呢?” 马文才趾高气昂地看着梁山伯,笑得畅快极了。 这种“全世界都没办法只有我,但是我就是不帮你”的感觉不要太美妙! 梁山伯一愣,似是不敢相信地看向马文才。 “马兄说……” “那人是狡猾,不过也不是全无端倪。你若求我,愿意从此为我马首是瞻,我就救你一次。” 马文才心中痛快,语气也越发混账。 若是祝英台在这里,估计又要气得半死。 “你求我……” 他挑了挑眉,微扬起唇角。 “求我就救你!” 看着面前将无良纨绔子弟的做派学了个十足的马文才,梁山伯心中不觉得屈辱,倒有些奇怪之感。 真正要将人打入永世不得翻身之地的恶人不是这么为恶的,他们会看着你在痛苦中挣扎,表面风光霁月却在阴暗处频频伸出黑手,更不会在你即将陷入绝望之时突然跑来拉你一把。 之前那么多话,不像是威胁或恫吓,到像是对他提点什么。 他对自己抱有成见显然很久了,从一开始漠不关心到后来刻意交好,再到同居之事撕破脸皮,马文才对自己似乎一直抱有某种奇怪的心结,那心结不像是纯粹的那种士族对寒族的轻鄙,倒像是……面对着不得不防备的竞争对手? 可正如他所言,他梁山伯从哪里看,都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 他年纪太大,入不了国子学,和马文才没有争夺“天子门生”的利害冲突; 他出身太低,三十岁前能做个县令恐怕是极限,而马文才起家便至少是个五品官员; 马文才甲乙两科皆是第一,丙科也在自己之上,甚至他身为士子却精通骑射,自己连正儿八经的马都没骑过。 便是拳脚上,自己都没办法和他相比,一旦有了争执,揍都要被他揍死,何况庶人冲撞士族,死了还白死…… 怎么看,这也太奇怪了?! 这种“我终于找到让你求我的机会了”的得意场景,难道不该是一直被压抑的人,终于找到宣泄途径时才做的事情吗? 这马文才哪里是在侮辱,简直是把自己当做可以与他一敌的对手,实在是太高看他梁山伯了。 他究竟在哪里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想到他为自己的仗义执言,想到他和祝英台吵架也要去西馆护他,想到傅歧的“大姑娘”猜测…… 梁山伯是个善于抽丝剥茧之人,他看着马文才,眉头一点点皱起。 这皱眉不语的样子,看在马文才眼里,便是他终于感受到羞辱了,被自己气得半死了。 梁山伯一点点地回想,想到他说“祝英台最好自己一间”,马文才对祝英台莫名其妙的维护,再想到马文才对自己有敌意却一直刻意照顾他的脚步,怕他再呕出血来,明显不是真的想置他于生不如死的境地…… 难道这马文才,其实对祝英台有断袖之癖? 防备他是因为吃味了? 不,不…… 这样维护家族身份的人,绝不会有断袖之癖,更何况看他对祝英台倒不像是私情,有些像家中长辈严格管教子女。 那问题便不出在坚守士道的马文才身上,而是出现在祝英台的身上。 什么人不能把手迹露在人前,什么人不能和别人一间,什么人必须要刻意维护不能有损声誉,什么人需要猎犬看家护院…… 为什么梁山伯和祝英台一间日后便要后悔,为什么梁山伯和祝英台交友日后双方都要有大麻烦? 马文才和祝英台共处一室也要分割内外,之前是小屏,后来直接住在他们院里,负气之下搬回去住,也要和祝英台隔间而居。 祝英台睡相差又磨牙说梦话的那晚,到底暴露了什么事情…… 梁山伯越抽丝剥茧越是心惊肉跳,直觉中已经隐隐知晓自己似乎窥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个马文才明明气度高华智慧出众,却一遇见祝英台的事,就连续失控的秘密。一个他憋屈至极却无法口诸人前的秘密…… 难怪“世人皆知卫夫人,岂有知李夫人者?” 难怪“只有你怀才不遇?!” 祝英台可能是…… 梁山伯为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倒抽了口凉气,方才心中担忧的身败名裂倒算不得什么了,现在满脑子都被自己的猜测引得惊心动魄。 他的脸色变化实在太过惊人,那种吓得惊慌失措恨不得抱头鼠窜什么都不管了的表情太过明显,只要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绝不是在作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