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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7) (第1/3页)
杨兼眯着眼睛沉思了一番,宇文会虽没听说过,但杨兼的确是知道厌食症的。怕是宇文胄被困在北齐之时,一直受到虐待,从未食过一口正经的饭菜,所以久而久之,真到能用饭的时候,宇文胄又变得食不下咽。 杨兼说:走,咱们去看看。 众人往宇文胄的营帐走去,刚到营帐门口,便看到几个仆役簇拥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抱怨,其中一个仆役端着一只药碗,哗啦一声,干脆将药碗里的汤药全都泼在地上,土壤的颜色很深,瞬间将汤药吸收殆尽。 叫咱们来照顾一个拉屎撒尿都不能自理的残废,真是晦气至极! 谁说不是呢!但凡食一点子东西都吐,污秽至极!药也吃不下去,还叫咱们喂药,左右也吃不下去,倒掉罢! 他都这个模样儿了,还医甚么病,我看干脆死了算了 就是的 宇文会天生是个暴脾性,加之父亲只手遮天,他从小在京兆里横着走,如今看到几个仆役都能欺辱兄长,那怒火噌噌的向上冒,凶神恶煞的大步走过去。 啪!一把拽住其中一个仆役的衣襟。 啊!!大大将军?! 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小人知错了!大将军饶命啊!饶命! 宇文会拎起一个仆役,不由分说便要打,哪知道杨兼突然抬起手来,拦住宇文会的动作,宇文会气愤的沙哑:为何不让我揍他!? 杨兼淡淡的说:不是不让你揍他,带远点再动手,营帐不隔音。 宇文会这才恍然大悟,这营帐又不是房舍,怎么可能隔音呢?那几个仆役在营帐外面这般肆意攀谈,想必宇文胄在里面全都能听见,一想到此事,宇文会更是怒火冲天,拽住那几个仆役,拖拽着往远处而去,果然带远一点再打。 杨兼这次没有阻拦,看着宇文会怒气冲冲的走远,这才让尉迟佑耆打起营帐,带着小包子矮身进入营帐之中。 宇文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目,看起来并没有睡着,外面的动静怕是听得一清二楚,遥遥的还能传来仆役们求饶的声音。 宇文胄眼皮都不眨一下,麻木的盯着床顶,他似乎知道有人进来了,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杨兼在床边坐下来,笑了笑,对宇文胄说:不知道宇文郎主喜欢甚么口味菜色?是偏好甜口,还是喜欢咸香,亦或是喜欢辣味?宇文郎主可能不知,兼素来有个喜好便是理膳,且手艺不错,勉勉强强还能过关,宇文郎主若是有甚么想吃的菜色,只管知会兼一声便是了。 宇文胄终于动了,慢慢的侧过头去,看向杨兼,他的喉咙滚动了好几下,似乎在做甚么准备,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已经是个废人,将军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一开口,杨兼早有准备,毕竟在北齐的军营,他已经听过宇文胄的嗓音,粗糙的好像一捧黄沙,又像是历经沧桑的老树皮,那不该是一个年轻男子该有的嗓音。 尉迟佑耆吃了一惊,震惊的看向宇文胄,又觉得自己这样吃惊纳罕的目光似乎太过失礼,赶紧垂下头来。 杨广则是眯了眯眼睛,他见识的太多了,这种事儿也不是没见过,宇文胄深陷北齐作为俘虏,他乃是宇文护的侄子,又不是儿子,所以北齐的人对待宇文胄自然没有那般礼数周全。 加之宇文护的母亲也在北齐人手里,北齐人的质子太多了,难免有些取舍,他们痛恨北周的大冢宰宇文护,不能对宇文护的母亲做甚么,自然把这种仇恨施加在宇文胄的身上。 宇文胄的嗓音应该是吞碳所致,沙哑无比,每次开口说话都很艰难。 宇文胄面对众人的目光,早就习以为常了,并没有觉得如何,似乎有些疲惫,想要慢慢的闭上眼目。 却在此时,杨兼突然开口,用一种拉家常的口吻,缓缓的,慢慢的,淡淡的开口说:宇文郎主的感觉,兼能体会到,而且感同身受,其实兼小时候,也曾患上过厌食之症 他这么一说,宇文胄并没有闭上眼目,反而多看了一眼杨兼。 杨兼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他的眼神微微有些迷惘,回忆是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粘黏在杨兼的心底 当年父母离异之后,母亲因为躁郁,精神出现了问题,每每发作,都逼迫着杨兼去吃蛋糕,嘶声力竭的吼声,还有蛋糕甜腻的滋味交相呼应,交织成了这张回忆的大网。 当时的杨兼年纪还很小,吓得大哭大叫,但是根本无法逃出这张密实的大网,只能在蜘蛛网中挣扎,而越是挣扎,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