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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第3/3页)
新帝登基,个个不是好惹的主儿,明眼人看在心里,叹道诸国恐怕不出几年又会再起祸端。 阜怀尧接到线报,将宿天门三个字牢牢在脑海里记住。 他不知为何就是有这个感觉,沙番内乱,必定与这个组织有关。 …… 暂且放下那复杂的诸国政事,请各位看官们把视线转回皇宫里。 阜远舟被面对病人时气势如虹的秦仪禁了足,几天下来,伤是好了很多,可是心情已经扑腾扑腾跌到了谷底。 且不说天仪帝每天除了吃喝睡的时间都呆在金銮殿御书房议事殿等等地方处理政事,就连每天晚上回来看过阜远舟伤势之后都去坤宁宫皇后那里留宿,他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却又不能多说什么。 因为他坚持要兄长同吃同住致使阜怀尧久久不踏足后宫的事,百官明面上不说,私下里总有人会嘀嘀咕咕,想起至爱的人会被人在背后非议,他所有挽留对方脚步的话语就都尽数打落牙齿和着血吞进肚子里。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皇兄喜欢他,可是……皇兄爱他吗? 皇兄对他的喜欢,足够他为了他放弃皇家血脉的传承吗? 阜远舟不知道。 他只知道,若非阜怀尧真的足够爱他,他根本没有资格阻止阜怀尧和哪个女子在一起生儿育女。 晚风徐徐,烛火融融。 阜远舟忽然在铜镜里看见了自己的脸,比平时要苍白,火光映进了那双眼…… 像是困在捕兽夹看着猎人走近的兽,认命的悲伤。 明明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阜子诤,为什么你要这么痛苦? 怎么样才叫做山穷水尽?他依旧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难受得要死,难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锥心刻骨的无力感密布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具体得太真实,像在用锥子狠狠凿着太阳穴。 疼。 很疼。 明明在这么靠近的地方这么靠近的距离,为什么两个人却像是隔着万丈鸿沟?! 兄弟,江山。 四个字,逼得谁都没有前路,连后路都被一并斩断! 明明对自己说好不强求不奢求的…… 他以为自己捱得住相思入骨,他以为自己捱得住刀锋一样冰冷的嫉妒,原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 突如其来的悲哀自怨冲上心头,像是火球滚过了头脑中的理智线,阜远舟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猛然将那面镜子打落在地,过大的动作牵扯到了胸前背后的伤口,剧烈的痛楚让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铜镜“嘭”地砸在了他身边,在空荡荡的内殿里发出巨大的响声,像是亡魂寂寞的回响。 “殿下您怎么了……”有小太监听到声音想要进来看看,却被里面人的一句话斥住了脚步: “滚出去。”阜远舟的声音很平静,却裹着琅琊出鞘时森然的冷意。 常安和寿临不在,小太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三个像是带着血气的字让他颤抖着后退不敢再靠近,和其他宫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眼前的内殿就像是成了一个禁区。 好可怕…… 仁德君子永宁王得了疯症之后似乎一直没有好完全,小太监记得这位殿下以前总是和和气气温温润润的,见了谁都会笑,笑得很好看,没有人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殿下疯了之后大家都说好可惜,明明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得目中无人张扬无比了呢?现在还杀气一阵阵的,叫人害怕得紧。 小太监猜不出也不敢去猜,慌慌张张地跑出了乾和宫,去御书房找天仪帝。 这位殿下只听陛下一个人的话呢…… 内殿里。 伤口的剧痛一时还没缓过来,碾压着力气提不起来,阜远舟怔怔地坐在地上,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种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