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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 (第2/2页)
是明白,不过该怎么做,他们心里都没什么底。 阜远舟的样子让苏日暮有些不安,“……子诤?” “第二次,”阜远舟开口,语速有些慢,“这是你第二次拦我的剑……”目光移到蹙着眉头的甄侦身上,“为了一个外人。” 从五岁开始,十六年间,但是他剑指之处,永远都有另一把剑陪着他,阜远舟从没想过,自己也有用剑对着苏日暮的一天——因为他护着一个人。 他的话让苏日暮立刻心神大乱,抓着甄侦的手也不自主地松开了。 甄侦觉得心里一空,像是有什么地方塌了一块,在苏日暮松开手的时候猛地反握回去。 他的体温让苏日暮定住心神,忍不住抓紧了他的手。 甄侦这才觉得松了半口气——若比较他和阜远舟在苏日暮心里的分量,他真的不敢赌。 苏日暮说:“子诤你听我……” “你喜欢他?”阜远舟却是打断了他的话,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不知是怒是哀。 苏日暮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一口气,平静道:“是,我喜欢他。” 甄侦心头一跳。 阜怀尧眸色复杂。 阜远舟却是眼神一暗。 越是平静,越是认真,他太了解苏日暮了。 缓缓垂下了剑,阜远舟朝他伸出了手,“过来。” 苏日暮一怔。 “离开他,”阜远舟这般道,声音没有起伏,“我给你找世界上最美的女子,哪怕是三宫六院,只要你喜欢。” 苏日暮摇头,“子诤,别闹了。” 阜远舟固执地伸着手,“离开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苏日暮露出无奈的神情,却仍是摇头,重复:“子诤,别闹了。” 阜远舟望着他的眼,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那双总是暮霭沉沉的眼,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坚决了? 是甄侦改变了他?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非得是甄侦?! 他不在乎苏日暮是不是断袖是不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是他在意甄侦的身份! 甄侦不仅是翰林院学士,还是巨门的子规! 一入影卫门,终身不复出,影卫是为守护玉衡而存在的,无论甄侦多么万事不在意都好,身为子规的他必定是将玉衡存亡放在第一位,这是每一个影卫毕生遵守的信念! 甄侦做着最危险的事情,没办法将苏日暮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没办法给苏日暮一个安乐静稳的家,没办法给苏日暮一个孩子,甚至身为影卫的他随时随刻都要做好为玉衡牺牲的准备! 甄侦死了,苏日暮怎么办? 阜远舟可以照顾苏日暮一辈子,但是他喜欢甄侦,喜欢的人若是死掉了怎么办? 诚如阜远舟永远不能失去阜怀尧,与他像足九分的苏日暮若是泥足深陷,何尝又不是另一个阜远舟?! 剑折射的光划破了眼,阜远舟看着他,眼眸破碎的悲哀,想喊他的名字,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想苏日暮有个贤良的妻子,有个懂事的孩子,一辈子平安喜乐,而不是再去重复前半辈子的腥风血雨,醉生梦死。 苏家祠堂里的三拜九叩,注定了他们是彼此甩不掉的责任。 甄侦不适合他,就像阜远舟明白自己永远不会是阜怀尧的良人。 甄侦看着背对自己的苏日暮,不想承认阜远舟的神色让他都觉得难受。 苏日暮,你会怎么做? 身前的人紧了紧被他握着的手,良久,才开口:“子诤,我与甄侦,还不到难舍难分的地步。”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情人 “子诤,我与甄侦,还不到难舍难分的地步。” 苏日暮的一句话,像是一个个坚硬的栗子扑腾扑腾迎头砸来,直接把甄侦打懵了。 “苏日暮你……”还想反悔不成!? 苏日暮却对他摇了摇头,暗地里飞了个白眼——你还嫌现在不够乱么? 再乱也不能这么吓人啊——甄侦气结,瞪了他一下,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大有“待会儿我们在私下聊聊”的意思。 苏日暮无奈地抽抽嘴角。 阜远舟看着他们的互动,闭口不语。 阜怀尧若有所思。 苏日暮回过头,看着阜远舟,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语速也并不快,眼角眉梢还是那么桀骜不羁的,甚至带着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笑,“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子诤你也是知道的,一辈子平安喜乐这些东西,照我的性子,真没什么可能。” 且不说他大仇未报,就是隐姓埋名住在京城这两年都混了个酒才的名号,便知他有多么不安分了。 阜子诤的心思苏日暮清楚得很,也明白他所恼怒的什么——想也知道,甄侦的身份不简单,连最亲近的阜远舟都不能轻易告诉他。 对方的话听似懒懒实则难得认真,阜远舟却好像不为所动,“那又如何?”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往最浑的那趟水里扎啊! 苏日暮叹气,“不如何,我偏偏对他上了心罢了。” 阜远舟的目光能在甄侦身上挖出两个洞来,“他有什么那么值得你上心?” 阜怀尧其实真的很想插一句话,为他年少有为的巨门之首喊个冤,不过想到一开口炮灰倒霉的还是甄侦,就继续沉默了。 苏日暮又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家伙也就一张脸值得称道,我做什么为他上心?” 阜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