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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节 (第3/3页)
之间的丑陋伤疤,也不是第一次这般彼此伤害。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遍体鳞伤面目全非都不肯放过对方。 他好累,长孙轻言也好累,可是钟磬书还是爱他如一生信仰,长孙轻言却无法接受这份畸形的爱恋。 “师兄,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钟磬书慢慢停止了闻者悲戚的笑声,凑近他的耳侧,呢喃,“师兄若不亲手杀了梓严,这世间就无人能够分开你我。” 他会把他带在身边,绑在身上,片刻不分离,哪怕是就这样彼此纠缠,彼此拖着对方下地狱。 钟磬书用力将他拥紧,“如果宿天门不能让你百年平安,也许你杀了我也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长孙轻言浑身一颤,“梓严,你已经让我一无所有。”杀了钟磬书,就意味着他将真正孓然一身,再无生念,只能陪着钟磬书一起死。 “可是我毁了你的一切,你眼里仍然没有我。”钟磬书的眼底漫出一缕血丝。 长孙轻言闭上了眼,“你我之间,本无可能,何必折磨彼此一世不得安宁?” 钟磬书却没有生气,只是道:“那师兄可以选择杀了梓严,”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很平静,慢悠悠回荡在不算大的石室里,嘴角挽出的弧度很漂亮,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光,“我这些年来活得很痛苦,能死在师兄手里,倒也是种解脱了。” …… 苏日暮一行人在找尸体。 在抛尸坑成百上千的尸体里。 看外宫的仆人熟视无睹的样子,他们猜测也许吃人的不止那么两个人,受害的也不止一个女子,所以干脆就趁着还有时间的时候把当天还没掩埋的尸体翻一翻。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们翻出了另外三具尸体来! 两具具是和那个女子一样,手臂内侧有刹魂魔教死士的记号,另一个虽然没有,不过也应该不会出乎意料。 他们身上还有虐打的痕迹,似乎是被俘虏了一段时间了。 甄侦他们在对着尸体深思,苏日暮看着手上沾着的带着细微紫色血丝的血迹,眸色沉沉。 这些血不止是在刹魂魔教的人身上,连停仙宫的“失败品”上也有一些是有的。 阜远舟告诉他,宿天门和刹魂魔教有宿仇,因为刹魂魔教创教人就是叛逃出来的,百年来两方一直在明争暗斗,但是二十年前一次大型冲突里魔教败退,不得不大隐隐于市,陆陆续续被追杀斩尽杀绝,直到阜远舟继任之后隐藏得更深才得了机会休养生息,而宿天门更和苏日暮有血海之仇,所以阜远舟一再申明他们需要积蓄力量争取一战定生死。 但是望着眼前诡异的尸体,苏日暮忽然发觉,阜远舟其实瞒了他很多东西,不是因为他不问的原因,而是阜远舟从没打算告诉他。 为什么? 苏日暮喃喃着问,声音还没发出就消失在喉咙里。 …… 石室。 钟磬书离开之后,这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阜远舟在衣柜里胡乱想了很多东西,直到长孙轻言出声叫他: “公子出来吧,梓严两个时辰内不会回来的了。”很显然,钟磬书照顾他的时间很有规律。 阜远舟闻言,大大方方地推开衣柜门走了出去,倒没什么尴尬的意思。 长孙轻言明显已经万念俱灰,所以也不介意他在旁听,他也没必要觉得心虚什么的。 “长孙前辈,冒昧打扰了。” 靠坐在床上的钟磬书面前摆了一本用架子撑起来的书,勉强可以用残废的手翻动书页,听到阜远舟的话,他抬起头,有些诧异,“你认识我?” 阜远舟也没打算虚以委蛇,坦然道:“穿山月之名,如雷贯耳。” 长孙轻言的眼神并没什么波动,“你就是梓严刚才提起的刹魂魔教右使谢步御谢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