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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节 (第4/4页)
知道。” 自阜远舟离开,他用伪蛊王故意在申屠谡雪面前暴露开始,直到来鼎州的路上,他一共遭到了大大小小的试探上百次,其中包括一小部分的暗杀。 当然,对方并不是真的要“他”死,如果他真的是宿天门要找的人,那么他自然有能力应对,如果他不是,那么很好,啃下玉衡这块肥肉的机会又增大了。 而从直到现在都还没消停的试探看来,他扮演得还算成功,不是么? 阜远舟却没有这个心情去“分享”他的“还算成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一下子收紧,声音嘶哑:“你凭什么这么做……他们要找的是我,刹魂至尊,现任的魔教教主,这是宿天门和我魔教的恩怨,你把自己牵扯进来算什么?!” 宿天门门主算准了现任刹魂魔教教主不会离开京城,而是留在那里和宿天门相抗衡,但是阜远舟被阜怀尧的一道圣旨砸懵了,回过神来知道当时事情已经没有转折的余地的时候,就顺水推舟,反其道而行之,他带着秦仪离开京城直捣宿天门专门研究永生试验的停仙宫,将“钥匙”先拿到手,掌握住停仙宫的第一手资料。 而魔教右使谢步御等人就留在京城混淆视听,给宿天门门主一种他还在京城里和宿天门兜圈子的错觉,必要时期他们也会扮演他来蒙混过关。 这样确实很冒险,容易出事,但是他认为值得一试。 事情却比他想象中顺利太多了,他离开京城之后,宿天门那边居然安安分分的,没有追击他,也没和留下来的那批刹魂魔教教众交锋——可是他从未料到,竟然是因为阜怀尧在其中的周旋,将宿天门所有的目光引到了他自己身上,才会让刹魂魔教不受分毫影响的! 他在自己身上用了伪蛊王,让申屠谡雪不经意注意到,不管申屠谡雪是哪一方的人还是单纯看戏的,但是实际上这件事确实传到了宿天门的耳朵里。 阜怀尧身上有蛊王,他有身份有地位有头脑,还是锦衣玉食不需要蛊王这种东西的玉衡君王,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如果这样都还不足以证明他是刹魂魔教教主,恐怕宿天门即使再多疑都无法否认这个假设。 ……阜怀尧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将自己推到了浪尖风口,代替阜远舟成为了宿天门针对的“刹魂魔教教主”,承担“血承”者的风险,承担整个魔教上下的风险,在阜远舟不知道的情况下。 阜远舟坐在了这个位子上,就比谁都要清楚宿天门的手段,宿天门门主的狠戾,他只要想起自己在榆次山脉、甚至是停仙宫,处处惊险、无法和外界联系的时候,他心爱的人也在外面过着刀光剑影的生活,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如果有个万一,阜远舟就算会飞也赶不回他身边! “我没事,”阜怀尧安抚地道,语气依然是淡淡然的,好似并不将这样的危险放在心上,“而且,这也已经不单单是刹魂魔教和宿天门的恩怨了。” “那也不该是你来做这件事!”阜远舟几乎扭曲了眼中的红血丝,“这是我的魔教,是我的责任。” “不管是身为刹魂魔教的你,还是身为玉衡掌权人的我,都是宿天门的目标,”阜怀尧缓声道,“既然如此,一个人能够冒险即可,又何必多赔上一个人?” “可是我赔不起你!”阜远舟近乎低吼道。 想到他几乎死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时候,他心脏都快被堵住了呼吸口,窒息一样的疼痛。 眼前这个人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他不能失去他,哪怕是一分一毫的风险。 阜怀尧却是平静地道:“那你就该明白,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涉险。” 阜远舟近乎无力地垂下眼帘,抓着他肩膀的手却是越来越用力,“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好到像是一种愧疚的补偿! 阜怀尧沉默了片刻,“也许是因为,我永远做不到比你爱得更深一点。” 阜远舟和江山在他心中,唯有平衡才能共存。 “不,”阜怀尧喃喃道,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竟是一种无月夜幕一样的绝望,“你已经做到了。” 常安觉得他不甘心,是因为爱得至深却得不到回报,在这一刻他却忽然明白过来,不是这样的,他绝望的是,他恨不得放弃一切和阜怀尧长相厮守,可是明明阜怀尧那么爱他,却没有选择和他在一起。 常安逼他改变,其余人保持沉默,他逼阜怀尧正视,阜怀尧对此沉默…… 真是因果循环,自有轮回。 阜怀尧望着他,一股酸涩涌上心头,逼得他甚至有落泪的冲动,“远舟,若这一生你我能够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