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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2/2页)
女人听到声响,紧张地探头问了一句。 “晨宇被脏东西附身了。”余光看到“晨宇”颤颤巍巍地扭动着僵硬的四肢,挣扎着准备爬起来,阿命咬了咬牙:“他要追上来了,走!” 旗袍女人闻言便知道晨宇是救不下来了,眼眶微红,没有再回头看。 阿命很快就跟了上来,她看旗袍女人脸色不太好,想了片刻,慢慢劝了一句: “能进来这里的人,都是背负着无限痛苦的人,他虽然没有找到解决痛苦的办法,至少他会解脱的。” 旗袍女人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不甚光明的前方:“我都明白。” 后半程没有遇到厉害的怪物,季思危握着棒球棍在前开路,阿命殿后,总算有惊无险地上到了五楼。 令人疑惑的是,和“热闹非凡”的楼下对比,五楼显得过于风平浪静了。 五楼的墙壁上没有凹凸不平的污渍,看起来和之前一模一样,那堆纸箱和高跟鞋仍安静的待在原地。 “终于上到五楼了。”旗袍女人急促地喘着气:“我太难了,上辈子一定是道奥数题。” 他们刚上五楼,就直接走向阳台花园。 没有人注意到,屋子里的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下面长出了一个影子,就像有人不小心打翻了一瓶墨水,不停地往外蔓延,不一会儿就勾勒出一个曼妙的女人剪影。 那影子好像有生命一般,慢慢地立了起来,见风就长,从一片薄薄的黑影鼓成了人形。 “影子”抬起纤细的手,摘下自己的脑袋,与此同时,它的心口处突然多了一抹血红色,然后,以那里为中心,整条裙子都被染红了,如摇曳的血色玫瑰。 “影子”身上的黑色渐渐褪去,显露出青白的皮肤。 她穿上高跟鞋,不远不近地跟在一行人身后。 玻璃墙外的人形黑影撞击的声音太响,根本没有人发现,在他们的脚步声里,混进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旗袍女人忽然感觉背后一凉,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凉气,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妹妹,我找到你了……” “嘻嘻……把心脏还给我好不好?” 旗袍女人一下子炸了毛,头也不回,直接推着季思危的轮椅,脚底生风地冲向玫瑰花坛,发出一种差点掀翻屋顶的尖叫声: “我不是你妹!你妹在二楼!” “你这个憨憨!” “命姐快跑!千万别回头啊呜呜呜!” 阿命走在他们前头,听到旗袍女人歇斯底里的警告后拔足狂奔。 季思危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一波灵魂漂移,一脸茫然地抱着棒球棍和玻璃罐,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 大束大束的黑发像某种活物,涌动着奔袭而来,一张惨白的笑脸若影若现。 更远一点的地方,穿着红裙,没有头颅的女人正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向他们。 因为副本失控,原本只有午夜之后才出现的时初竟然被引出来了。 疯长的黑发纠结在一起,变成数把巨大的利刃,狠狠地向着旗袍女人的后背劈了下去。 “姐,跑啊!” 心脏漏了一拍,季思危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让旗袍女人丢下他躲开。 “小心!”阿命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蓦地一沉,刹住脚步,握住匕首正打算杀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季思危怀里突然冒出一点红光,什么东西极快地跃出毯子,蹿上半空,射向时初。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偶男孩,穿着红色背带裤,只有巴掌大小,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栩栩如生,只见他像有生命那般,在空中张开双手,一张暗红屏障随之伸展开来,及时挡住了那些利刃一样的头发。 黑色的怨气与男孩散发出的火焰一般的红雾剧烈碰撞,整个玻璃花房顿时震颤起来,时初脚下的砖石寸寸碎裂,四处飞溅。 趴在玻璃墙上的人形黑影数量剧增,它们似乎更兴奋了,奋力在震动的玻璃墙上攀爬,向着时初的方向聚拢。 玻璃上布满纵横交错的裂纹,看起来不堪重负。 旗袍女人抓紧时间,带着季思危迅速撤离了危险现场。 “是它!” 感受到木偶散发出的熟悉气味,季思危忽地想起,他第一次被时初追杀的时候,也有一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量挡住了攻击,给他争取了逃命的时间。 更早之前,在他被钢琴曲催眠的时候,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让他变得清醒。 原来是这个木偶男孩! “器灵。”阿命讶异地睁大眼睛,扬声道:“原来副本里真的有器灵存在,但是,它为什么要帮你?” 季思危很想问清楚器灵到底是什么,但是眼前的局势显然是先活命要紧。 “快,木偶撑不了多久了。” 季思危操纵轮椅,以最快的速度去到玫瑰花坛。 “嗯!” 旗袍女人重重点头,跟了上去。 “把我的心脏还给我!” 双方僵持不下,时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一股无形的风席卷而过,一团团黑影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被卷入茂密的黑发中。 吞噬了更多的阴气,时初身上的怨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眼看就要彻底暴走。 “还还还!马上还!”旗袍女人被这一声吼得浑身一抖:“你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