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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第1/2页)
杨厚承条件反射伸手。 邵明渊一跃而起,瞬间把红木匣子抱在手里。 杨厚承摊摊手:“拾曦,你知道的,让我和庭泉比武力,就好像让我和子哲比下棋,和你比美貌,纯粹是为难我。” 池灿一反常态没有与杨厚承拌嘴,面沉如水看着邵明渊。 众人都意识到不对劲,目光全落在邵明渊身上,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邵明渊低头打开了红木匣子。 池灿欲言又止,深深叹了口气。 入目就是满匣子的信,一封又一封,有的信封已经泛黄,还有的被虫蛀了,露出里面粗糙的信纸和模糊的字迹。 北地环境恶劣,常年处在战火中物资匮乏,即便很有钱,许多在京城富贵人家习以为常享受的物件都是买不到的。 比如,那些昂贵的信笺。 邵明渊不由自主拿起一封信,摩挲着粗糙的纸张。 这是他写的信。 是他成亲两年多来,怀着愧疚和期待,写给妻子乔氏的信。 可如今,这些信全都被锁在这个小小的红木匣子里,在他搬家之日,被母亲送了过来。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他在战火连天的北地一笔一划写下的这些信,他的妻子乔氏,从来没有收到过。 他以为,乔氏是一直怨着他的,怨他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不曾陪在她身边,所以才只字不回。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竟然从未收到过他的信。 那么她第一次见到他时,被鞑子推着站在斑驳的燕城城墙上,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格外的痛恨他? 邵明渊的脸色越发得白,苍白如雪。 “庭泉,这些是什么啊?”气氛太压抑,针落可闻,杨厚承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顶着莫名的压力开口问道。 邵明渊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涩然,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有什么可难过的呢,母亲对他如何,早就该看清楚了。 “是——”邵明渊强行开口,忽然一阵气血翻涌,一股腥甜从喉咙往上涌。 “我先出去一下。”他匆匆撂下这句话,闭紧了嘴大步往外走去。 “庭泉——”杨厚承几人不放心追了上去。 才走出房门,灼热的暑气扑面而来,毅力坚强如邵明渊,依然忍不住嘴一张,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落在青石台阶上,格外刺眼。 “将军!”聚在院子里喝酒的亲卫们勃然变色,哗啦一下涌过来。 邵明渊抬手制止:“喝你们的酒!” 世人眼里温润贵公子般的冠军侯,在将士们面前却是直接的、冷硬的。 北地那么多年同甘共苦、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造就了这些男儿铁血的性格。 将军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命令,所有人重新坐下来,默默喝酒,可是这些流血不流泪的儿郎,在这一刻,泪水却悄无声息砸进酒杯中。 辛辣的酒与苦涩的泪混合在一起滚过喉咙,让每一人都恨不得拿起刀,把那些让他们不平的事砍得灰飞烟灭。 “庭泉,你——”追出来的杨厚承等人面色大变。 “二弟,你怎么了?” 池灿猛然看向邵景渊。 邵景渊有些莫名其妙:“池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 “看着你?”池灿挑眉,因为喝了酒,双颊微红,漂亮得让人能忽略了性别。 邵景渊一时愣住。 池灿的拳头却狠狠挥过来,咬牙切齿道:“我还打你呢!” 一拳砸在邵景渊鼻梁上,立刻鲜血四溅。 池灿却不解气,抡着拳头又冲了过去。 “池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邵景渊惊讶又气愤,不由连连后退,最终扭打在一起。 邵景渊从一出生就是靖安侯世子,年幼时靖安侯夫人沈氏恼恨靖安侯常年征战,聚少离多,不愿儿子再踏上这条路,遂请了许多先生教他四书五经。 可以说,邵景渊是按着京中名门公子的标准培养的,琴棋书画都很不错,吟诗作赋亦不在话下,但要说武力值,别说杨厚承了,就连池灿都比不过。 这个时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邵景渊几乎就是被池灿全方位碾压。 “你们别打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杨厚承冲过去劝架,手死死按住邵景渊的手。 邵景渊险些气死。 他都要被姓池的混蛋打死了好嘛,居然还来一个拉偏架的! “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