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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 (第1/3页)
他攥住箭身的手已指节泛青,不知用了大多的力气。 皇上有令,捉拿叛逃者何公公,生死不论! 风雪呼啸而过,吹开他的黑纱,吹进耳畔。 何垂衣低笑一声,皇上啊皇上,你何必要对我赶尽杀绝呢?你理应清楚,我不会伤害你所珍视之人。 你呀,心比晋朝最寒冷的冬天还要冷。 他发狠似的夹紧马腹,马儿仿佛读懂了他的心,猛地发力,朝着茫茫大路奔去。 半晌后,武帝骑马追上众人。 队伍前头,一位轻骑拿着银弓对准何垂衣,他上前压住轻骑的肩,道:射马。 男人皱眉问:皇上,您不相信属下的射术?属下能将他一击毙命。 武帝后知后觉地收回手,看向那个在天地间单薄如蝼蚁的身影,动了动唇瓣,半晌后才高声道:他从朕身边叛逃,自然由朕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男人听后释然地点头:皇上说的是,属下这就将他射下马。 男人骑马向左面倾斜,往前赶了几步,从侧面对准何垂衣坐下的马脖子,只听咻的一声,箭矢脱弦而去,竟然直直射穿了马脖子! 他射术竟如此高超! 不好!何垂衣凝眉,想阻止却为时已晚,箭完全穿透了马脖子,烈马甚至没来得及呜咽一声就倒地不起。 何垂衣利落地翻身下马,抚摸着马眼睛,语气悲哀道:本想让你陪我走,没想到却连累了你。 武帝望着何垂衣的身影,见他停下,沉吟了片刻,高声道:何垂衣,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主动随朕回去,这次的事,朕既往不咎。 何垂衣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揭下披风,盖住马头,然后起身一刻不停地往前跑。 见他向前跑去,武帝咬了咬牙关,脸色变得铁青。 自寻死路。 晋朝百姓都知道,京城外有一条护城河,被人们称之为晋江。那条江水,从京城足足蔓延到了罗州城。 武帝朝男人伸手,命令道:弓拿来。 是。男人恭敬地将弓箭递上。 拿到弓箭,他不急着动手。 在冰天雪地里,何垂衣鲜红色的身影极其惹眼,他根本无法逃过追兵的眼睛。饶是如此,他仍不愿放弃,紧咬着牙,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前跑。 当听见前方翻涌的浪花声时,何垂衣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他顿下脚步,回头一望,在原地茫然四顾。 在京城的两年多,他竟从来不知,京城城外还有一条江。 但此时容不得他深思,事已至此,他绝不可能回头。 积雪覆盖在路面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还要用些力气才能拔出。随着何垂衣行走的路径看去,一串足印还清晰地留在路面,那么显眼的足迹早已昭示了他的结局。 皇上!男人高喝一声,好机会! 武帝勒紧缰绳,双眸凝视着前方不慎跌倒在雪地中的男人,只见他脱了碍事的红色翘头履,赤着比白雪还要苍白的双足,蹒跚地靠近那条滚滚晋江。 皇上?! 武帝眸光一厉,不悦地皱起眉。 即便如此,他仍举起了沉重的弓箭。箭身很长,箭头用玄铁磨成尖锐的菱状,这么长的距离,只要武帝稍稍用力就能轻易穿透他的身体乃至骨骼。 皇上!何垂衣必须死在这里!学巫蛊之人必定心思歹毒,您让他活着离开京城,就不担心他日后卷土重来,报复您和夜将军吗?就算,他能对您手下留情,那夜将军呢? 朕自然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武帝眼中充满狠厉,用力拉开弓弦,片刻后,箭矢离弦而去。 何垂衣浑身冻得青乌,足下几乎完全没了只觉,也不知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前进。 这一路上,他始终不曾回头,就像武帝追上来与否,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 那根箭矢破空而来,何垂衣根本连抵抗的心思都没了。 箭,在刹那间没入他腿腹。 嗯!剧烈的疼痛让他扑倒雪地上,他咬住牙关,将双手撑在雪地里,慢慢跪了起来。 身后鲜血撒了一地,像无数朵野花,倔强地开在雪面。 明明身体冷得在发抖,他浑身却疼出了不少汗珠。 他回头抓住箭身,将它硬生生地从伤口中拽了出来,真疼。 他叹息道。 说完,扔下裹着血肉的箭头,一瘸一拐地朝江边走。 何垂衣每走一步,雪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