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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第2/3页)
吧。 告辞。 何垂衣越过他,走向马车来时的路,身后许久没动静,何垂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武帝正凝视着自己,神情似乎有些悲伤,见何垂衣看来,他立即收起不经意流露的悲伤,转而挂上一抹笑容。 不知为何,何垂衣心里沉甸甸的,他取下包袱上的长笛,系到腰间,隔了瞬息又不满意,于是取下攥在手里。 从他的每个动作都能看出来,他很喜欢这根笛子。 不止是笛子,就连这身衣服他也很喜欢。内衬白衣,外搭赤色小马褂、灯笼裤,裸.露脚踝的足下蹬着一双红布鞋,肩上还披着一件披风,这些都是他一贯喜爱的穿着,皇帝当真很了解他。 何垂衣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武帝卸下脸上的伪装,那双眸子顷刻便被无穷无尽的戾气盖过。 何垂衣走了许久,仍未到罗州城,无奈腿上伤口疼得厉害,他寻了处静谧的地方歇息下来,兴许是太累,他靠在石壁上渐渐熟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何垂衣隐约感觉冰冷的水滴砸在身上,紧接着,一阵温热的气息靠近,像有人拿东西将他罩住,隔绝了水滴侵入。 他朦胧地睁开眼睛,借着外界微弱的光芒,他看到一双犹如饿狼般的眼睛,那双眼里席卷的情绪让何垂衣瞬间清醒过来,再定睛去看时,只看到一张布满担忧的脸。 还好吗?能站起来吗?他用外衣遮在何垂衣头顶,自己却暴露在细雨中。 何垂衣怔愣地看着他,哑然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浑身上下已经湿透,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有的坠在长睫上,逼迫他不得不眯起眸子。他的样子虽狼狈,却有种灌入心脏的震撼感,像壮丽的山河被大雨笼罩的样子,有种凛冽凄美的感觉。 何垂衣听着耳边传来的雨水穿透声,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抱歉,是朕疏忽了。你身负如此重伤,怎么可能徒步走回罗州城。武帝愧疚地抿紧唇瓣,用沾满雨水的冰冷至极的手抚向何垂衣的脸,还好吗? 何垂衣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并不搭话,武帝没落地垂下眼帘,说道:你放心,朕追来并非要将你抓回去。 说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何垂衣偏过了头,认命似的说:先找地方躲雨。 好! 他将何垂衣搀扶起来,何垂衣一言不发地脱下披风,披上。 武帝眸子一亮,颇为小心地点头:多谢。 他穿上披风,将何垂衣往怀中带了几分,用双手撑起自己的外衣,遮在两人的头顶上。 何垂衣诧异地看他一眼,他便解释道:这样暖和一些。 两人在附近找到一个山洞,彼时,天色也完全沉了下来。 何垂衣身上几乎没湿,他看着武帝摸黑找了两捆稻草铺在地上,又让何垂衣先坐着,自己找了几根棍子搭成晾衣绳,脱了身上湿透的衣服,裹着何垂衣的披风坐到他身边来。 你衣服湿了吗? 微弱的月光洒在武帝脸上,何垂衣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摇了摇头,道:我包袱里有衣服,你先换上。 武帝道:不必了。 困了吗?睡一晚,明日朕送你去罗州城。 如今天寒,他仅仅裹着一件披风,冷得嘴唇颜色都变了,见他避重就轻,何垂衣又叹了声气,将包袱里的换洗衣物全拿出来,对武帝道:躺着。 武帝没多问,温顺地躺下,黑暗中,何垂衣只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他用衣物将武帝盖住,自己披着件薄衣靠在墙壁上,武帝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躺下,出声问:你不睡吗? 我不困。 那你不冷吗? 不冷。 良久,没听见声音,何垂衣阖上眸子假寐,又听一个失落的声音说:我冷。 他声音很小,在寂静的山洞异常清晰地传入何垂衣的耳朵里。 何垂衣皱起双眉,叹息道:皇帝,我不是他,至少不是你记忆里的他。 武帝冻得意识模糊,回答也语无伦次:我知道可 何垂衣仍然无动于衷,直到武帝的呼吸变得平稳,他才慢慢从墙角站起来。 借着微弱的光芒,系上披风,将其他东西全部放在武帝枕边,手中只拿着那根长笛。 他正想转身离开,一只冰冷的大掌突地攥住他的左手,何垂衣本能地想挣扎,却被其狠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