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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香女献身救夫君 巧舌落难风雨天 (第4/10页)
如何不知可惜?在下这么做,委实是不得已之举。在下左思右想,唯有这么做,才是各得其所!” “何为各得其所?” “在玉,本为天地灵物,复归于天地,得其所;在大人,因无此物,心中无鬼,假也是真,真也是假,大人只能义无反顾,再无退路,只将此物视作张仪偷了;在张仪,永远是无头案,纵使他变为厉鬼,也查无实证;在大王,此物永不复返,永远不会认为是他自己失去明断,错怪好人;至于在下,自也坦坦荡荡,不会为此物受到牵累。” 陈轸讲得头头是道,句句是理,昭阳不得不服,长叹一声:“唉,扔也扔了,再说何益?”思忖有顷,“那??抛物之人呢?” “抛物之人,也即取宝之人,在下方才已经打发她上路了。大人尽可放心,此事了了,永远了了。自今日始,天下至宝和氏璧将如那柄轩辕剑一样,成为史话!” “好吧,”昭阳转过话头,“不说这个了。在下此来,还有一事与上卿相商。” “是为张仪吗?” “是的。”昭阳点头,“此人一日活着,在下一日不宁。在下想,干脆趁此当口结果了他,彻底断绝后患。” 陈轸连连摇头。 “哦?”昭阳大惑不解,“此又为何?” “柱国大人,”陈轸缓缓说道,“张仪盗走和氏璧,楚国上下,尤其是殿下,多有疑心。大人若是不明不白地处死张仪,就叫欲盖弥彰,非但无益,反添疑心,殿下必以为大人是杀人灭口。大王已近暮年,龙体早已不支,一旦山陵崩,殿下承继大统,君臣生疑,柱国大人何以自处?” “可张仪活着,定会反咬在下!” “和氏璧是传至张仪手中失踪的。依张仪为人,必将咬定自己没拿,将玉交给一个紫衣女子,而此世上,那个紫衣女子已经不复存在。张仪越坚持,众人越认定他说谎,纵使他长了一百张口,也难解释清楚。和氏璧名满天下,张仪盗宝一事,必也传扬列国。一个窃贼,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过街之鼠,此人活着,也就等于死了。再说,柱国大人一旦登上令尹之位,大权在握,难道还惧怕一个流离失所、失魂落魄的过街之鼠不成?” 昭阳连连点头,拱手道:“听上卿之言,如开茅塞,在下受教了!”缓缓起身,“上卿安歇,在下告辞!” 送走昭阳,陈轸复回密室,重新拿出和氏璧,越看越爱,抚摸有顷,喃喃说道:“好宝贝,好宝贝,好一个宝贝啊,此生得你,陈轸也是值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捧至唇边,轻轻亲吻。 楚宫偏殿里,太子槐不无焦躁地来回踱步。 靳尚哈腰低头,两只大眼珠儿紧紧盯住太子槐的脚后跟,随着他踱步的幅度来回转动。 太子槐的脚步缓下来,渐渐顿住,转向靳尚:“父王正在气头上,你叫本宫如何为他说话?” “回禀殿下,”靳尚依旧垂头,嘴唇启动,“无论如何说话,殿下都必须说话,眼下也只有殿下能够说话了。” “本宫为何必须说话?” “因为昭阳这般陷害张子,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出于无知,要么是别有用心。” 昭阳显然不是无知之辈。 太子槐直盯靳尚:“说吧,他是何用心?” “明里是为令尹之位,暗里是在挑衅殿下。”靳尚直入死穴。 “挑衅本宫?”太子槐走前一步,逼视靳尚。 “正是。”靳尚稍稍抬头,语气肯定,“张子是殿下请回来的,昭阳心知肚明,仍要设套,臣以为,这就是目无殿下,公然挑衅。” “他为何要挑衅本宫?” “为昭氏一门。张子之才高出昭阳不止十倍,这一点不消臣子评说。殿下向与屈氏、景氏族人过往甚密,独与昭氏有隙。昭阳心知肚明,是以怂恿大王,远遣张子治理越国。景舍过世,令尹之位空缺,昭阳正自得意,却闻张子回来,奉的又是殿下旨意,当作何想?” 太子槐长吸一口气。 “殿下,”靳尚侃侃言道,“于昭阳而言,令尹之位志在必得,张子横插于前,又是殿下举荐,叫昭阳如何不惊惧?昭阳深知,此时不动手除去张子,待殿下承继大统,昭门更无出头之日了,这才背水一战,作亡命之搏。” “爱卿所言在理,只是,”太子槐又踱几步,眉头凝起,“本宫看过诉讼,几乎无懈可击。” “是哩,前后观之,这个圈套极是周密,依昭阳之才,断也想不出的。” “对对对,”太子槐连连点头,“如此周密机算,断非昭阳才力所能为也。爱卿可知何人所谋?” “若是不出臣料,当是秦国上卿陈轸。” 太子槐震惊,情不自禁地“哦”出一声,两眼紧盯靳尚。 “臣已探知,”靳尚不急不缓,“此人自前年由秦赴郢,就住在昭阳府宅的斜对面。臣还探知,昭阳进献大王的那个白姬,就是陈轸从秦国带来的。陈轸在府中密藏两年,却于此时献美,其心可疑。” 太子槐再次踱步,有顷,顿住步子:“陈轸与张子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张子?” “臣也不知。”靳尚略略一怔,垂首应道,“不过,以臣推测,张子既是大才,若是见用于楚,必对秦国不利。陈轸既与昭阳相善,自也应为昭阳谋划。可惜如此大才,千里迢迢奔楚,为楚立下盖世奇功,却不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