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068章| 香女献身救夫君 巧舌落难风雨天 (第5/10页)
白地死于暗算,当真是楚国之悲。再说,有朝一日山陵崩,殿下执掌大柄,身边若无张子筹策,岂不是个缺憾?” 靳尚利舌如矢,句句射中太子槐心扉。 太子槐再无迟疑,凝眉有顷,抬头问道:“依爱卿之见,本宫该当如何行事?” “大王所失,不过是一块宝玉。张子以一人之力,得越地数千里,此功难道不抵过吗?殿下可恳请大王,求他看在张子灭越这桩功劳上,赦免死罪。只要张子留得一命,就有戏文可唱。若是张子死于非命,一切全都没了。” 太子槐又踱几步,眉头一动:“有了!起驾章华台!” “臣遵旨!” 靳尚备好车驾,扬鞭催马,载太子槐驰向章华台,叩见威王。 威王虽仍有余怒,但气头已过,态度较昨日明显缓和。 太子槐趋前叩道:“儿臣叩见父王!” “你是为张仪求情来的吧?”威王开门见山,冷冷问道。 “儿臣不敢,”太子槐再拜,应道,“儿臣以为,和氏璧是我镇宫之宝,张仪竟敢在众目睽睽下将其窃走,其心可诛,罪在不赦!鉴于此案重大,且又涉及上柱国昭阳及数十位嘉宾,儿臣甚想亲审此案,叩请父王恩准!” 威王思索一时,点头:“也好。你可代寡人问问张仪,寡人待他不薄,还打算委他重任,他为何恩将仇报,做此苟且之事?” “儿臣遵旨!” 太子槐领完御旨,匆匆赶至司败府,闻知项雷正在刑室审问张仪。 项雷是昭阳生母江君夫人的娘家亲侄,也即昭阳表弟。鉴于此案通天,且又涉及昭氏,项雷甚是用心,严刑拷问,一心欲逼张仪认罪,供出和氏璧的下落。项雷动用种种酷刑,张仪却是生就的倔脾气,且又委实受屈,宁死不肯招认。 张仪昏死数次,又被冷水浇醒,再用新的刑具。 张仪再一次昏死在刑台上。项雷喝令松刑,狱卒连泼数遭冷水,张仪仍旧没醒。项雷一怔,拿手指在张仪的鼻孔前试了下,见仍然有气,便令人抬下刑台。 正在此时,太子槐在靳尚诸人的陪同下,大步走进。 见是太子,项雷跪叩:“臣项雷叩见殿下!臣不知殿下光临,有失远迎,请殿下降罪!” 太子槐扫一眼躺在地上如死人一般的张仪,心里一揪,沉脸问道:“将他打死了?” 项雷应道:“回禀殿下,犯人只是暂时昏迷。” 太子槐松下一口气:“没死就好。招认了吗?” 项雷摇头:“此人嘴硬,死不招认!” 太子槐扫一眼张仪:“既不肯招,就抬下去吧。” “臣领旨!”项雷应过,令狱卒抬走张仪。 “项雷,”太子槐望着张仪被抬出的方向,“在此案未结之前,如果张仪死了,你可就说不清了!” 项雷打个寒噤,“臣??”冲狱尉大叫,“传令,召狱医救治罪犯!” 太子槐走到主审台前,在主席坐下:“拿供词来!” 项雷呈上供词。 太子槐审看一时,要来案卷,细审有顷,转对项雷:“有副本吗?” “有。” “取副本来。” 项雷拿来副本,靳尚收起。 太子槐缓缓起身:“项爱卿,张仪性硬,不能硬逼。万一把他打死了,失去活口,查不出宝玉来,大王怪罪,你就担当不起了!” 项雷叩道:“臣遵旨!” 从刑狱出来,太子槐再与靳尚驰至章华台,求见威王,禀道:“父王,儿臣审过此案了,觉得疑云重重。” “哦?”威王急问,“是何疑云?” 太子槐将一堆案宗的副本及张仪的供词放在几上,缓缓说道:“但凡窃贼,必有预谋。小偷尚需踩点,何况是前往柱国府盗取天下至宝的大盗?反观张仪,首日回府,次日即受邀前往昭阳府赴宴,且此前并不知晓赏玉之事,根本无法预谋。此其一也。”手指案卷,“据案宗所述,张仪是孤身一人前去赴宴,并无帮手。又据张仪府中仆从所述,张仪回郢之后,一直待在府中,并无外出,也即张仪没有机会寻觅帮手。此其二也。据儿臣所知,张仪并非爱财之人。再说,张仪受恩于大王,贵为会稽令,在楚前途无限,如何肯为一块宝玉失去锦绣前程?此其三也。张仪所受酷刑,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但他昏死数次,宁死不肯招认,若非受屈之人,一般窃贼断不肯为。此其四也。张仪一口咬定将宝玉交给一个紫衣女人,儿臣以为,或非无稽之谈。赏玉赏至张仪手中,府中失火,众客皆去相救,此时有人讨要宝玉,张仪在此情势下,自会失去分辨,误以为是巫女前来取玉。据儿臣所查,有在场的宾客议及此事,说张仪当时的表情,也不似装出来的。此其五也。有此五点,儿臣是以—” 威王眉头紧凝,摆手止住他,沉声道:“这么说,是昭阳陷害于他了?” 太子槐摇头:“儿臣以为,昭阳不会故意陷害张仪。” “他为何不会?” “也有几个原因,”太子槐侃侃而谈,“一是此事涉及宗庙,身为昭氏后人,昭阳断不会在宗庙里欺天害人,为昭门抹黑;二是昭阳事母至孝,此璧既然是为江君夫人驱邪祈福,昭阳自也不会不诚,何况又是江氏夫人内寝失火,昭阳纵有此心,也不能不顾及母亲安危;三是在场诸宾客中,并不全是昭氏一族,黄氏、项氏、屈氏、景氏